《心相篇》的详细注解版(8)
时间: 2017-06-25 17:12 来源:互联网

贫的意思是不足,并不一定是没钱财,没知识、没能力、没福气等都是贫,如今“穷得只剩下钱”的人也不在少数。能够贫而无怨,在患难中还能坚持操守,安贫乐道,没有点真功夫,是绝对做不到的。

历史上挂头牌的“患难中能守者”是颜回,所谓“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。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”。孔子都赞叹他“贤哉回也!”物质生活如此艰苦,还能够坚守自己的操守,保持心境的恬静愉悦,贫而不穷,个人修养能达到这个境界可太不容易了。

颜回不但“能守”,而且“其心三月不违仁”,能将仁的心境保持三个月之久,听着都让人感动得流泪。我们凡夫不要说“三月不违仁”,就连三天不发火都做不到。这样的人,一旦读书明理,出来做官,怎么能不是百姓的福祉、国家的柱石呢?

前一段时间,媒体报导了一则新闻:广东的一所大学里,有一名大学生跳楼自杀了,为了些什么呢?因为对午餐不满意。为一餐饭就可以置生命于不顾的人,即使他不自杀,侥幸大学毕业了,这样的人能够对国家、社会有些什么贡献呢?我们的教育要培养什么样的人,看来是大有问题的,不能不反思啊!

“安乐中若忘”,随时保有忧患意识的典型人物,是东晋的祖逖,历史上有“闻鸡起舞”的故事。“五胡乱华”以后,西晋王朝灭亡了,司马睿又在建康(今南京)建立了东晋。东晋政权耽于安乐,只求维持江南的半壁江山,不想收复中原。祖逖十分不甘心这种国家残破的局面,立志要驱除胡虏,收复失地。他与好朋友刘琨互相鼓励,同睡在一张床上。半夜里鸡叫头遍,祖逖就踢醒刘琨,两人披衣起床,拔剑起舞,练习武艺,准备为国家出力。以后祖逖作了奋威将军,率师渡江北伐,为东晋政权收复了长江以北的不少失地。

“鄙吝勤劳,亦有大富小康之别,宜观其量;奢侈靡丽,宁无奇人浪子之分,必视其才。”

这两句话的意思是:节俭勤劳的人有大富有小康,关键看其人的心量;挥金如土的人有奇人也有浪子,关键看其人的才学。

“鄙”是心胸狭窄,容不得人和事;“吝”是吝啬、自私,什么都舍不得。仔细区分起来,吝啬与自私在本质上还不一样。自私的人宽己吝人,对别人舍不得;吝啬是对自己、对他人都舍不得。吝啬在管理学上叫节流,勤劳是开源,二者结合起来一定可以发家致富。乡下的土财主大都是这样“鄙吝勤劳”的人,一辈子舍不得吃,舍不得喝。在土地运动中,这样的人被戴上个地主的帽子,一辈子都不得翻身,你说冤不冤呢?

一个既节俭又勤劳的人,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,如是因如是果,这是一定的。但人生又有大富与小康的不同,这又是什么道理呢?中国文化讲究“小富在勤,大富在天”,大富需要有大福报、大福德,这就是在天,俗话说的看你有没有发财的命。“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”,我们不能只看结果不管手段和过程,倘若为富不仁地聚敛财富,是自取祸尤的死路。勤劳、惜福、再加上布施(付出爱心),才是大富的根。天道酬勤此为原因之一、惜福的人积德,德为摇钱树的种子此为二、布施为舍,舍得舍得,舍才能得。老子说过“愈给人己愈有,愈与人己愈多”。大富小康除了节俭勤劳以外,还要看人的心胸气度、慈悲喜舍的心量、为善布施的数量等等,所以这里才说“宜观其量”。句首的鄙字就是心量狭小的意思,与这里的量字构成强烈的对比,暗示我们如何才是求大富大贵的坦途正路。

人间的财富像天上的云一样在不停地飘动,所以叫做“通货”。财富必须在流通中才有意义,囤积居奇只能召来灾祸。有人说“财富像堆肥一样,不把它散布到田地里去,它除了发臭,一无是处”。我们不要以为钱财在谁的名下,就真的属于谁,那就错了。对钱财我们只有管理权,没有所有权。基督教里有一种说法:世间的钱财,是上帝暂时委托你管理的。管理得好,上帝就让你多管一点,多管几天;管理得不好,上帝就收回管理权,不让你管了。财富只是福报的形式,不是结果,财富带来的结果应该是幸福和快乐,而这种幸福和快乐,是自己将财富用在了真正需要的地方,就像一个厨师苦心准备的菜肴被客人吃个精光还赞不绝口,那个厨师尽管累得很,但一定很开心,这叫做“施比受乐”。

一个人心量大、志向大,天地赋予你的舞台就大,孟子所谓的“天降将大任于斯人”,这个人的天命就大。天命大的人掌握的财富数量也大,因为财富在你手里可以发挥更多更好的作用,可以为人群造福。相反的,倘若一个人心量不大,只有自己,你所掌握的财富也就大不了,因为财富在你手里不但发挥不了作用,反而能给你带来灾祸,是害了你。

下一句“奢侈靡丽”的靡字,本义是奢侈、浪费,靡丽是奢华、美盛的意思。“奢侈靡丽”的人也分为两种:一种是恃才傲物、视金钱如粪土的人,这种人多为鬼才奇士;另一种是纨绔子弟、专爱耍阔气、摆谱儿,其实是草包肚子、绣花枕头,二者的区别就在有没有真才实学,所以此处才说“必视其才”。例如中国近代史上,有一个著了名的“奢侈靡丽”的奇人张伯驹,他与张学良、溥侗、袁克文一起,被人称为‘民国四公子’。

张伯驹(1898~1982)字丛碧,河南项城人,他曾将10件书画珍品献给故宫博物院,其中有李白的《上阳台帖》、杜牧的《张好好诗》、范仲淹的《道服赞》、黄庭坚的《诸上座帖》、赵孟頫的草书《千字文》等。最有价值的两件是西晋陆机的《平复帖》和中国传世最古老的山水画—隋朝展子虔的《游春图》。

张伯驹的父亲张镇芳,曾当过直隶总督和河南都督。他本人入过军界,搞过金融,最后成名在诗词文物。张伯驹擅诗词曲,以词为最,是李后主、晏几道、纳兰容若一脉传流下来的词学大师,早年名作《丛碧词》斐声词坛。

他几乎用掉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乃至房产,收购中国的古董书画。他自己曾说:“陆机的《平复帖》是用四万大洋从溥心畲手里买下的。买展子虔的《游春图》,是我把公学胡同的一所宅院(据说是李莲旧居)卖给辅仁大学,再用美元换成二百二十两黄金,又变卖一件首饰,凑成二百四十两,从玉池山秀老板那里弄来的。《三希堂帖》、李白的《上阳台帖》、唐寅的《蜀官妓图》,当时老袁的庶务司长郭世五,愿以二十万大洋卖给我。我一时搞不到这么大数目的钱,只好先付六万大洋的订金,忍痛把《三希堂帖》退给郭家。范仲淹手书《道服赞》是我用一百一十两黄金购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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